香港外傭案判決日前終於出爐. 只是,這還用法官判嗎？ 你看那印尼女傭被打成那樣不成人形,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那位女僱主十分變態. 去年當這起受虐案被媒體報導時,也引發外界關注香港外傭人權議題. 當美國暢銷小說,描述黑人女傭在1960年代受到嚴重歧視被拍成電影”The Help“ (台灣片名’姊妹’)時,朋友們開玩笑說,你也應該寫一本僱主血淚史,叫做”The Ma’am” （太太）. 血淚史是誇張講法,因為無論如何,外傭們還是屬於社會弱勢團體,工作時間長,有人被僱主剝削,更惡劣的就像香港印尼女傭的太太,不僅拳打腳踢,還精神虐待,但是說到聘請外傭,我的確頗有心得,因為什麼樣鳥事,都被我遇過.
有一位”瑪麗亞“剛來我家沒多久,有次我忘了帶鑰匙,按了好幾次門鈴都沒人應門. 奇怪,我明明聽到她在家裡打掃,只好用手機打家裡電話,請她幫我開門. ‘你剛剛有沒有聽到門鈴？’ 我問,她一臉茫然的回我, ‘太太,我聽到了,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什麼聲音?” 我臉上頓時三條線,我們家門鈴是很傳統的 ding dong, ding dong.
下一位”瑪麗亞”來香港的目的,應該不是想做家庭助理,她比較希望找個男人,結束女傭生活,有一次,偶然發現她的臉書帳號,發現她除了凌晨兩點到五點之間不會上網之外,其他二十一個小時都掛在臉書上,不停的like ,留言,和po 性感自拍照. 除了喜歡po 三點式比基尼自拍和擠奶照,有幾張還大辣辣地站在中環IFC,拿著木瓜,做些猥褻動作. 我們立刻開始找下一個更好的幫手.
最經典的一位”瑪麗亞”,每天上班都睡眼惺忪,心不在焉. 有天我兒子星期六晚發高燒,晚上十點多高燒還不退,我跟老公商量後決定帶他去醫院急診. 老公說”你去跟瑪麗亞說一聲我們要出門帶寶寶看病”
我敲了敲門,敲了五分鐘沒人應門. 我心想,‘睡得還真熟’ 繼續敲下去. 又敲了幾分鐘之後,老公過來幫忙敲, “她不會不在房間裡吧?” “不可能啦！她會去哪裡？我開門叫她” 說完,我輕聲開門進去.
房間裡,電風扇還吹着,瑪麗亞躲着厚厚棉被下, “瑪麗亞“ 我叫了一聲,想要搖搖她. 我手伸了出去,碰碰她的肩膀,此時,我才發現,我碰到的並不是她,棉被掀開,下面是一堆枕頭！ 我第一個想法是,歐買尬,楚門的世界天天在我家上演,我竟然完全都不知情! 第二個想法是,電風扇就這樣不停地吹,人也不知道跑到哪裡,真是白白浪費電！
老公跟我面面相覷,原來瑪麗亞的星期六夜晚越夜越美麗. 她從後門開溜,行李還在,就是人不知道跑去哪？ 怎麼辦？ 也管不了那麼多,先帶兒子看病說. 跳上計程車前往到醫院去,途中,老公突然大喊 “There she is！“
我轉頭一看,瑪麗亞穿著小背心跟熱褲,站在路旁樹叢旁,跟一位南亞裔男士眉來眼去. 等我們看完病,從醫院回來,又看到這對情侶,手牽著手,往我們家反方向走去. “她不是在菲律賓結了婚,有老公跟三個小孩嗎？“ 老公問我. “I don’t think that’s her husband” 我說.
我們也趕緊跟這位瑪麗亞說掰掰.
當然也碰過好的女傭,有些跟我們感情深厚,最後約滿要回家,我們在機場抱頭痛哭. 朋友問我挑選一個好的幫手有沒有什麼技巧? 我說並沒有. 因為這完全碰運氣. 有些是履歷洋洋灑灑,加上前任僱主大力推薦,但是不喜歡聽老闆指令,愛擺個臭臉,有些是真的是從鄉下來的,什麼家務也不會做,但是十分乖巧.
僱了女傭這麼多年,我只能說,雇主跟外傭關係比上司跟下屬關係還緊密. 因為她們住在家裡,幫忙家裡生活起居,最重要的是幫你照顧心肝寶貝. 以一個職業媽媽而言,外傭是我最重要的左右手,她讓我在工作時候,可以無後顧之憂. 小朋友開心,家裡乾淨齊齊,我跟老公回到家,有頓熱騰騰的飯等著我們,那是何等幸福! 外傭們離鄉背井,出國工作,大部分不外乎想找個可以對他們好的僱主,改善家裡經濟. 而大部分的僱主,也都希望可以找個好的幫手,幫忙打理家務,也善待家中需要幫助的成員. 兩條原本是平行的線能搭在一起,其實都是緣分. 如果是良緣,善待她,把她當成家裡的一份子,讓她工作開心. 如果是孽緣,就趕緊找下一位.
因為人生苦短, life is too short to be stuck in a bad relationsh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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